撒哈拉,三毛真的来过helliph
撒哈拉,要追溯这个名字的记忆,已是我遥远的童年时代。那时还读着竖排版的繁体《西游记》,偶然读到三毛那篇《沙漠观浴记》,她生动细腻的文字给我留下了两段不可磨灭的印象——用石头刮“老坑”的浴女和灌海水拉粑粑的女人(“老坑”乃苏州方言,是身上污垢的意思)。于是“撒哈拉”的记忆就这样和“偷看女人洗澡”牢牢地联系起来,虽说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但打小就特别念叨着,将来一定要去趟撒哈拉沙漠。 一眨眼很多年过去了,三毛也在年过世,而想去撒哈拉沙漠的这个念头却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也曾独自走过塔克拉玛干沙漠,但比起撒哈拉,总缺少那么一种感觉,大概撒哈拉对我而言已不仅仅是一片沙漠,更烙上了童年记忆中关于三毛和荷西的痕迹。 西班牙教堂寻找三毛结婚记录阿尤恩(ElAaiun),在三毛的书中译为“阿雍”的小镇,地处北非西撒哈拉地区,曾经是西班牙殖民地,联合国决议让撒哈拉威人自治,但目前由摩洛哥实际军事占领着。地处撒哈拉沙漠边缘,在摩洛哥投入巨资百万美元后,阿尤恩已成为西撒哈拉地区北方最大的城镇。阿尤恩并无太多旅游资源,城市周围的沙丘也并不壮观,远不如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边境的巨型沙丘。但这里却因为多年前在此居住的一位中国女作家而让人念念不忘,她曾在此写下著名的《撒哈拉的故事》。 翥红色的西班牙教堂并不难找,这是阿尤恩镇惟一的一所教堂。除了南部达卡拉,或许这也是整个西撒哈拉地区惟一的教堂了,现在到处都已换上伊斯兰礼拜的清真寺。钟楼高高耸立,礼拜堂上竖着十字,然而大门却悄然紧闭。如果三毛和荷西是基督徒,当年结婚也应该来此登记才对。 走近紧锁的大门,怯然敲敲门,里面却只传来空洞的回应。四顾茫然,一个路人都没有,似乎连小镇本身都已经遗忘了这所教堂。叹了口气,有点落寞地转身离开,看样子估计不再会有人来这个“遗忘的角落”做礼拜了。 正当我准备离去,背后却突然响起呼唤声。回头一看,居然有个黑女人从旁边侧门探出头来向我招手。她说着听不懂的法语还是什么语,但我大致猜到她让我从那里进去。或许是神职人员的善意和天性,也许是来这里的人实在太少了,神甫瓦莱里奥热情地带我四处参观,介绍这座当年西班牙殖民者留下的教堂虽然只是座小教堂,但穹顶的恢弘气势还是把我震慑住了。手绘的耶稣圣像以他仁慈的双眼俯瞰众生,而他身侧则是追随着他的门徒。二楼摆放着一架古旧的钢琴,等着不知何日再来的唱诗班。阳光透过楼顶无数十字小窗,被五彩玻璃的釉彩染成不同的颜色,如同神谕般投射在远道而来朝拜者的眼中。我和瓦莱里奥说起前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位当年在这里居住过的中国女子,她在这里和一位西班牙男子结婚,度过最难忘的三年。我希望能在这里查看是否有当年他们的结婚记录,并非为了查证,而是为了怀念。瓦莱里奥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要来查这位中国女子,难道她是我的亲人?我摇摇头,这是一位让我钦佩的女作家,很小就读过她的书,她的文字她的经历,影响了很多中国人。瓦莱里奥点点头,说这里的确保管着所有在此登记结婚的人员名单和签名,从年到现在厚厚几本。资料保管室比我想像的整洁多了,墙上挂着耶稣的圣像,一张崭新的办公桌摆放着一些资料,一面全金属大橱靠在墙角,瓦莱里奥指指上锁的大橱,“那里保管着所有资料,即使年代久远的也都在。” 打开大橱,一大摞档案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按照年代分门别类。瓦莱里奥如数家珍般地告诉我,哪些是结婚记录册,哪些是当事人的签名录。 厚厚的档案册记录着所有这段时间来教堂举行婚礼的夫妇,还有每一对夫妇的亲笔签名。我屏声静气,书卷翻开时飘起的灰尘在我眼中都那么轻盈美丽。 连瓦莱里奥都急着看想到那份珍贵的结婚记录,如果有三毛的签名那就更棒了。然而档案一页页翻过,“这已经是8月了,没有荷西玛里亚这个名字。你确定是7月吗?”“那能看看年吗?”我从来不放弃希望。他帮我又重新仔仔细细查看了所有从年到年的记录,我真是很感谢他的耐心。“每本档案册后面还有索引,索引也查过了,你确定是在阿尤恩吗?在达卡拉也有教堂。”“我确定是在这里,她和荷西在撒哈拉一直待在阿尤恩。”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档案,还是没能找到三毛和荷西的名字。瓦莱里奥和西班牙小伙都有点为我惋惜,“他们应该是在别的地方登记结婚,这里的记录是不会丢失的。”叹了口气,虽然比较可惜,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没有找到三毛、荷西的名字,但我还是很感慨,这座西班牙教堂居然能把这么多年的婚姻记录都保存着。翻看这些记录,犹如读着旧日的老时光,我不知道在这里签下名的所有夫妇是否都还健在。不知道年之后,这些签名是不是还是会留在这里纪念他们逝去的主人。 私家攻略 ■前往西撒哈拉地区,拿到摩洛哥签证即可。当地使用货币是摩洛哥迪拉姆(MAD或DH),年12月为汇率:DH=69.21RMB。 ■西班牙教堂位于阿尤恩北部西班牙老城区,翥红色外墙,巍峨的钟楼,典型的欧式风格建筑,和周边的建筑格格不入,很容易找到。 ■教堂并不对外开放,但从侧门可以进入教堂内部参观。 ■教堂资料室保管着所有从年起在此登记结婚的记录,不过三毛、荷西当年并未在此登记。 阿尤恩海湾:偷看撒哈拉威女人洗澡对于撒哈拉的海湾,三毛的《沙漠观浴记》这样描述道: “蓝色的海水平静地流进一个半圆的海湾里,湾内沙滩上搭了无数白色的帐篷,有男人、女人、小孩在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自在安祥。”我蹑手蹑脚地走近这片阿尤恩海滩,仿佛走入悠长的记忆,寻找着记忆中散落的撒哈拉威人的白色帐篷。空气中传来阵阵腥臭味,不知道是鱼的味道,还是当年撒哈拉威女人排毒的味道。一片巨大的沙滩如同梦境般飘了过来,连绵沙丘的弧线让我如梦魇般着迷。或许只有这样的荒芜才配得上她的名字——撒哈拉,这片大西洋岸边的撒哈拉沙漠! 看不到人迹,只有几只流浪狗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来沙漠找骨头吗?继续往前走,才从高处绕过沙丘看到海水,海滩边没有什么人。只看到一对情侣在沙地上踽踽而行,看这情形也不像要脱衣服洗澡的样子。我深深地为这个罪恶的念头而自责,但来这里偷看女人洗澡可是我多年的憧憬啊! 从容不迫地跨过围栏跳下公路,这里不再会有撒哈拉威人气势汹汹地拿着刀来追杀我。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沙子走下沙丘,在沙滩上信步而行。远处的一大群海鸥,一溜儿栖息在海滩上,走近也不怕,自顾自地聒噪着。有个当地人驻足于我的镜头之中,默默地发着呆,真有点“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孤绝之感。继续往前走是一大片扇形的海湾,湛蓝的海水倒映着海滩边竖起的高楼。几十年前三毛笔下的阿雍海滩,已被摩洛哥彻底改造。想偷看撒哈拉威女人在沙滩上唱歌排毒的想法,完全成了泡影。 几叶翠绿色的木舟,翻着大肚子躺在海滩上晒太阳。它们的主人则更悠闲,跨坐在木船上,慵懒而惬意,仿佛一位富有的君王。两个当地小伙,坐在码头的石墩上,听任海鸥在他们身侧上下翻飞,听任时间如眼前的海水般静静流淌。 三毛曾在《素人渔夫》里写到她和荷西在海边抓鱼到小镇上去卖的有趣经历,而在这个港口有的是大把大把的“素人渔夫”。海岸边有一个泊满了小船的小平台,听听贼鸥们嘎嘎乱叫的兴奋劲,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鱼腥味,就知道渔夫们打渔归来肯定大有收获。渔夫们正在卖力地把一箱箱的鱼往岸上搬,沉甸甸的样子,封得很严实,我伸长了脑袋还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鱼。我在看鱼,他们却在看我。我笑着说“Salaam”,他们回我以朴实的微笑。有个能说英语的小伙上前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认识这里大多数渔夫,要买鱼他可以帮我。我说我想看看有什么鱼,不知道贵不贵。那小伙子转头和忙着搬箱子的渔夫吆喝了几句,那渔夫二话没说就把一个箱子打开,挑了几条鱼摆在我面前。想起三毛和荷西当年在海边抓到的鱼,“有章鱼,有蛇一样的花斑鳗,有圆盘子似的电人鱼……”果然在这里都看到了,花里胡哨的花斑鳗,纹理像咖啡色的大理石;圆盘子一样的鱼也有,就是三毛说的电人鱼,有点像鳐鱼,但又没有长长的尾巴。后来我查了才知道,这种鱼学名叫做“电鳐”,有着比目鱼一样的单边斗鸡眼。小型电鳐电压可达80伏,大型电鳐发出的电流足以击倒成人,有海中“活电站”之称。还有一条小鲨鱼也在里面,看体型完全属于萝莉幼齿,可怜也被抓上来了。我问小伙子这条“萝莉鲨鱼”多少钱,他说四五十块,折合人民币再打个七五折。 这里的海水颜色是碧绿色的,不知道是因为船的倒影,还是因为水中的藻类。这种尖头的小渔船,就是当地渔民的生活来源。要是有时间,能和渔民一起出海打趟渔,那就更有意思了。 私家攻略 ■阿尤恩海滩靠近西部沿海,新扩建的港口码头。 ■从阿尤恩前往海滩需要乘坐GrandTaxi约8DH/人,六人拼车前往,单独打车前往50DH。 ■海滩风沙很大,最好戴上口罩和帽子,并做好防晒准备。 题图:这是三毛生前最喜欢的一张自己的照片,几乎概括了她漂泊流浪历尽沧桑的一生。(摄影:肖全,年9月摄于四川成都柳荫街) 一个时代已经远去,只有文字和其中的情感不朽。作者和摄影师刀子花费时日在撒哈拉寻找三毛的足迹,不知若干年后,还会否有人重走这段传奇之路。此为上篇,下篇更精彩,明天见~-----摘自《户外探险》年11月刊 户外探险开启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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