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的代表作《海鸥》并不好排，象征意味和俄罗斯的贵族气无疑是中国演员最难驾驭的两大屏障。近日，北京人艺新排作品《海鸥》登台曹禺剧场，演了太多契诃夫剧作又一直心仪这部《海鸥》的濮存昕，此次以导演身份参与创作，世界经典也因此有了这位表演艺术家眼中版本的演出样式。

《海鸥》自诞生之日起就在世界舞台久演不衰。作为一部世界经典，作品对于生活本身以及人精神世界的描摹和揭示，让观众可以跨越时间和文化的距离，寻找与当下的联结。“把一下经典作品的脉，当中都有一种关怀和怜悯。”濮存昕说道，这也是契诃夫作品最大的魅力。“我们在寻找契诃夫在剧中探讨了什么。他赋予海鸥人的意义，每个人都是一只海鸥，想要飞翔，但是最终都没有飞起来，这是生活和生命本身的问题。”濮存昕介说，契诃夫在剧中没有做出定义，他留给舞台的思索，也会一直伴随观众。

作品本身的高度为每一个呈现它的创作者提供了无限可能。对于出演过契诃夫多部经典的濮存昕而言，这次带着个人成长经历的创作，更像一次作业，“我似乎觉得自己成熟了，向观众呈现我们的解读，与观众共同创造，和观众一起探讨。”

此次的《海鸥》是一次对作品本身以及舞台样式的双重解读，而乐队更作为参与者贯穿始终，原创的现代音乐和古典音乐在舞台上同时碰撞，油画质感的布景、古典钢琴、满台的皮箱营造出至简又深邃的舞台。值得一提的是，舞台上耸立的十米大树，从开幕被推上，到最后轰然倒下，也传递出全剧极强的象征意味。而轰然倒下的大树与一起落下的幕布，更预示着科斯佳心中舞台以及他心中小世界的坍塌。

此次北京人艺以全青年演员阵容来演绎这部作品，剧中的演员有的为了角色提前半年学习乐器，有的全方位展现了自己的弹唱功底，有的则在舞蹈肢体上下足功夫，各自展示了才华。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角色更鲜明、生动、有个性，而濮存昕对表演的要求则是每个人一出手、一张嘴，没有羞涩和躲避，要将角色意图极其明确地传递给观众。

李越饰演的男主角科斯佳赋予了角色更多青年人的思考，努力寻找着角色的“毁灭感”；妮娜的饰演者李小萌则将创作过程视作与妮娜并肩而行，不断受到精神上的补给和滋养；饰演科斯佳母亲伊琳娜的孙翌琳，在舞台上边弹边唱，展现了人艺青年演员全方位的实力；作家特里果林的扮演者李劲峰则努力用生活化的表演来打破外国角色与中国观众的距离感。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王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