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我们把否定、肯定、色即是空、现象界都讲了。色法是无常。那么“空”呢？注意：空有两层意义：一个是描述色法所产生的空，虚空是无常；一个是描述我们本性的空，是常。这两个空，一个是站在色法的角度讲的，一个是站在心法的角度讲的，是不一样的。你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讲虚空是无常呢？你今天来看也是不会坏，明天来看仍然是这里。虚空什么时候变坏变没有呢？我们晚上睡觉，你知道是睡在哪一个房间的虚空里吗？如果知道就是没有睡着，为什么？睡着了虚空就不显现出来了。因为晚上睡觉意识去做梦了，怎么知道你睡在哪一间房间，要醒过来虚空才有作用，所以虚空也是意识所幻化出来的，对立法的东西，是因为意识的执着而产生。又如我们坐火车，坐到一半睡着了，要到台中却坐到台北。因为你在睡觉，你没有虚空的观念，没有台中跟台北的观念，一直就开到台北了，所以诸位要慢慢地去体会。

我们讲色即是空，色法是生灭法，生生灭灭，灭灭生生，事实上生灭就是不生不灭。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切割每一个动点，到最极点的刹那之间，我们只是在某一个短暂的时间看它的变化，所以我们会说它有生灭。譬如说这朵花，它在以每秒零点零零一厘米速度一直开，我们的肉眼就看到花在开。如果我们把时间挪到千分之一秒的刹那之间，你就不可能会看到花在变化。那么它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呢？唯识学讲它的变化，是我们的第八意识微细的活动。第八意识微细的动，我们没有发觉。因此它会一直成长，所以说万法唯心造。因为我们没有办法以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来观察这个世间天地万物，所以就不觉得它会动。诸位，你们看我的手，我如果每一分钟移动万分之一厘米，你看得出我的手在动吗？没有。但是事实上手就是在动。所以生灭法当中，就是不生不灭法。不生不灭法当中就是生灭法。开悟的人就是不生不灭，凡夫就是生灭。

现在我的手从这里移动到那里，如果用摄影把它录起来，用高速度来放映，这双手都没有动。我们手在动，是因为我们的意识有增长，有产生对立的观念，从这里移动到这里。至于心呢？没有移动。我今天坐车从高雄到台北，心也是这样子。从台北坐到美国，心也是这样子。所以对事相来讲有远近，对本性来讲没有远近，因为都离不开我们的本性。这么比喻，没有学过物理学的人比较困难。老菩萨们如果听不懂没有关系，坐在这里也会消业障，至少不会去看电视，听佛法总比看电视剧“海鸥飞处彩云飞”好。听佛法能开悟，看那个不能开悟。

——本文选自慧律法师《第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