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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了30岁,慢慢失去了表达自己的兴趣,甚至连情绪都觉得多余,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有点乏味的平和。跟与人接触相比,更爱动物,爱云彩,爱月亮,爱光,爱钟声,爱浪花声。像一个再无法对女人感兴趣转而热爱垂钓的老男人。

前几日看到了今年第一次超级月亮。晚上10点,披件衣服出门,穿过一片大草坪,踩在软乎乎的土地上,在黑暗中向着海的方向前行。路上已很少行人,只零星的昏黄的路灯在远处寂静地站着。爬上一个小山坡,一大片蓝色跃然眼前,还有一枚比往常大许多的月亮,颜色是奶酪黄。

月光洒在海上,视线所能及的最远处是很亮的一个小光圈,像是UFO降落时投下的影子,这光一直延伸到海的这边,绵延数公里,很是壮观,这才一下子明白张若虚那首《春江花月夜》里写的“艳艳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是什么意思。

风渐起,海浪逐渐大起来,扰动着海上的月光,蜿蜒摇摆,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时候更觉李白的好,有什么比他的这句话更浪漫呢?海上银盘,月明夜半,风动蛟龙舞。美!

再前面几日,春已深,天很晴,窗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拉开窗帘,哇,暴雪骤至,汹涌而来。于是立刻跳起来套上羽绒服出门,撑一把伞,转过街角去看那两株樱花树。雪花很密,樱花很浓,遥遥看着,一时难辨彼此,成了一团淡粉的雾。

樱花被雪花打下来不少,落在草坪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和小冰碴儿混杂在一起,亮晶晶的。雪花窸窸窣窣打在伞上,而我的心在偷偷狂跳,这种美丽简直惊心动魄,不足为外人道也。急云过了,雪很快就停了,只留我呆在原地默默感叹“晴方好,雪亦奇”。

隔三差五便出门喂鸟。在超市买一袋最便宜的面包,拎着到处寻找鸟的踪迹。如今我的喂鸟版图拓展了许多,SouthseaCommon的大草坪,Guildhall广场,天鹅湖,Hotwall的海滩,TheHard的小港口……我都喂过。

我最喜欢喂的是黑色脑袋的小海鸥,其次是傻大个儿大白海鸥,最后是天鹅和鸽子,最最后是乌鸦。小海鸥响应最为热烈,把面包掰碎了奋力扔到半空,它们便一个俯冲用嘴衔住,然后吞下去,这种完美的配合让我雀跃,约等于一对花样滑冰运动员完成一次高难度抛接动作一样的感受。

大个儿海鸥懒得飞起来,只一排一排站在地上傻等,一旦小海鸥失手(嘴),大海鸥就冲过去捡。在地面大海鸥是毫无争议的王者,小海鸥是抢不过的。

乌鸦最聪明,虽然武力值欠缺,但捡漏儿功力很强,常常大海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乌鸦抢先。因为文化的原因,我不大主动喂乌鸦,在这样的歧视下乌鸦还是能吃到不少,用实力吃饱的聪明鸟奖颁给它。

鸽子最为勤勤恳恳,谁都抢不过,但胜在傻鸟有傻福,不像其他鸟警惕心那么重,可以走到你脚边,像小鸡啄米般老老实实地吃面包碎屑。

天鹅湖的天鹅最优雅,喂就吃,不喂也不乞求,从没有为了填饱肚子急不可耐的神情,不像海鸥那样为了吃的大声喧哗打成一片,不像乌鸦会用刁钻的技术鸟口夺食,也不像鸽子为糊口整日低头啄食的底层民众般的辛酸。这种优雅一面让我觉得乏味,一面让我对自己的施舍行为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我喂天鹅要少些。唯一一次看到天鹅的狼狈是一条小型犬兴高采烈地跑向在湖边草坪上休憩的天鹅群,一时一大队天鹅站起来伸长脖子扑扇着翅膀朝湖边狂奔,扑通扑通下水,有一只到了湖上还不放心,一口气在湖面扑腾着翅膀水上漂走到了湖的另一头。让我在一旁笑了好久,大概是看到女神也会放屁的欣慰心情吧。

除了面包,我也喂过土豆泥,开始长芽的土豆削掉芽子,蒸软,切成小方块喂鸟。海鸥对土豆泥不大感兴趣,甚至觉得有点粘牙,吃两口便仰天长笑,踱步走开了,有同类飞来又回来卖力争抢,无论如何还是吃光了。目前最受欢迎的是一种油炸过的土豆饼,过期几天,便拿去喂鸟,没想到受到了鸟类朋友们特别热烈的回应,黑头小海鸥傻大个儿海鸥乌鸦甚至鸽子都飞起来了,叫声此起彼伏,很是喧嚣,在我头顶激烈地争夺,让我这个投喂者受宠若惊,简直要流下泪来(夸张)。

神奇,原来以为已经无话可说,一说起鸟来居然写地停不下来……很久没有写任何东西了,偶尔的日记都是流水账,只记录事情,不再记录感受。事实上感受似乎已经被我人工移除,我甚至觉得这世界上绝大多数感受毫无意义。原来“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的心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自我意识过剩是绝大多数烦恼的根源,沉溺于此是一种愚蠢的堕落。

但海鸥吵闹我喜欢!

相反,人类应该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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